对话红蜻蜓副董事长钱帆:既要脚踏实地,也要仰望星空


改革开放40年来,中国的商界正在悄然交接几代人。改革开放初期,那些成长起来的企业家逐渐步入七旬,而他们在温室里长大、接受过素质教育的子女也逐渐崭露头角。

这群在世俗关注的目光中成长起来的“二代”,成长速度肯定比同龄人快。他们被家族财富推着往前走,他们的思想和行动展现了这个时代财富传承者的缩影。

盛夏中午的上海郊区没有市区那么喧闹。位于长宁区的红蜻蜓上海总部优雅精致。中午一点钟,千帆如期而至。他第一次见到这个鞋类群体的新一代舵手,一双黑色运动鞋搭配深色休闲西装,一个后发型。走近时,让人感觉更像一个充满温暖的阳光邻家男孩。

千帆,1987年8月出生,温州人。红色蜻蜓集团董事长钱锦波之子,红色蜻蜓集团副董事长、副总裁。

作为红蜻蜓集团的小股东,许多人给他贴上DNEST brand的CEO标签,DNEST brand是一个由他自己的独立门户网站注册的小品牌。现在,千帆是红蜻蜓集团的副总裁,全面负责这个有着25年历史的品牌的新零售和新战略。他要构建的是这个传统上市公司的新数字时代。

出生在温州的千帆对自己的家乡没有太深的记忆。五年级的时候,他跟着父亲钱锦波去了上海。谈到温州和上海,千帆说温州带来的创业氛围对自己影响很大。

他更喜欢上海,因为多元的文化带给他创新、激情和挑战的生活方式。

千帆从高中起就去了英国学习。他待了七年,本科和研究生专业都是工商管理。

“还有人认为我们所谓的‘富二代’生活光鲜,什么都有。”在他看来,他的成长环境并不是传统人定义的“富二代”。

即使家庭富裕,千帆仍然非常节俭。他的消费信念是“该买的买,不该买的不买。”千帆说,他早年刚到伦敦时,人民币对英镑的汇率是13,336,015,一瓶罐装可乐要15元人民币。“我想了想,觉得还是太贵了,没买。”

千帆说,他的父亲钱锦波给了他更多的自由。“他总会给我ABC三个方案,然后让我选。”

事实上,在千帆进入红色蜻蜓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受到优待。他没有固定的岗位,但是在岗位之间轮换,拿最低工资。

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,千帆研究了公司内部的几个核心部门。千帆回忆说,基层的轮岗让他对鞋子的研发、设计和生产有了深刻的了解。他心目中的“时尚”不再是纸上谈兵,而是“真枪实弹”。“一开始我在设计部,后来去了采购部和研发部,最后去了销售部。因为我自己也很喜欢逛街,所以慢慢喜欢上了做鞋和时尚这个行业。”

2019年1月,千帆首次正式进入公众视野。当天,阿里巴巴在杭州召开ONE business大会,发布“A100”战略合作伙伴计划。红色蜻蜓成为温州唯一入选“A100”战略合作伙伴计划的民营企业。同时,红蜻蜓荣获“新零售服装行业年度影响力品牌奖”。

“随着阿里巴巴的数字化授权,我们实际上通过整个业务的数字化能力做出商业决策,而不是仅仅依靠经验。”千帆表示,未来企业的整体运营效率会更高、更数字化,实现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高效模式。

年初,受疫情影响,红色蜻蜓被逼到墙角,千帆马上想到把战场搬到线上:全国导购齐上阵,一些创始人亲自播报商品,从基层导购到中高层人员,都拿起手机开始线上销售。

筹备阶段,公司所有员工都在家。如何在第一时间团结大家,如何进行线上销售,都是难题。

千帆说,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,红蜻蜓在网上策划了一个完整的营销计划。“第一时间,组织大家在网上做培训,让这些一线员工知道每天需要卖什么,怎么卖直播,怎么注册等等。”

作为这场“蜻蜓之战”的指挥者,千帆最大的感受就是大家拓展了原有的传统营销思维,拥抱了更多的现代营销手段,给企业带来了巨大的收获。“疫情期间,我们感觉整个企业的凝聚力很强,所有员工都成了业务员,冲在第一线卖货。”

千帆透露,未来红蜻蜓将继续在产业网名经济布局上发力,培育100个网购导购和100个门店鞋类平台。

红色蜻蜓的定位是25到45岁的年轻人。不像他们的父母喜欢皮鞋,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运动鞋。如何培养年轻人的皮鞋文化?

在千帆看来,营销模式种草可以让更多年轻人了解皮鞋文化。“红蜻蜓一直在和很多社交媒体合作,全平台种草,会让消费者更深入地了解一双皮鞋的用料、制作工艺、流行趋势、搭配。”

如何做好家族企业,是千帆和他父亲这些年一直关注的问题。与西方家族企业的第四代甚至第五代相比,中国的企业现在面临着第二代的传承,以及企业传承和家族传承的问题。

千帆感到非常幸运。我父亲是个很开放的人,不要求他接班。

“他在潜移默化地影响我,引导我走向制鞋行业。我也喜欢这个行业,所以一直和父亲一起,不断创新,改变公司。”千帆说。

展望未来十年,千帆决心将红蜻蜓打造成商务时尚皮鞋的第一品牌。千帆向奋斗多年的年轻人传达了一个信息。他们必须脚踏实地,仰望星空。

以下为搜狐财经与千帆面对面采访实录:

搜狐财经:年初受疫情影响,公司全体员工转行在线直播。作为整个现场的指挥,能说说你的感受吗?

千帆:疫情期间,企业面临关闭线下门店。线下原本是红色蜻蜓的主战场,也就是说原来的商业阵地没了。所以当时企业被逼到墙角,我们就想,既然线下门店都关了,是不是可以把战场搬到线上?

那时候我们做的是线上销售。那时候还是二月。我们在考虑网上销售。我们是用什么方式做的?如何把导购做在家里,让他们可以用手机做销售,把原来的粉丝和客户拉进群里卖货。在家里,我们可以通过手机直播。

我们品牌的创始人亲自出来做直播,带动了很多企业中高层人员,甚至一线导购。大家也纷纷起来做直播,做网络销售。

我们感觉整个企业的凝聚力很强。原来的行政人员也在疫情期间当了业务员,冲到一线卖货。比如像我们财务部门,以前都是他们结算。没想到他们在朋友圈卖的很好。

大家都打开了一些传统的营销思维,拥抱更现代的营销和销售方式。

搜狐财经:早在2019年,红色蜻蜓就成为阿里巴巴A100的战略合作伙伴。红色蜻蜓近年来在数字化转型方面积累了哪些经验?

千帆:2018年,我们处于传统企业的转型阶段,刚刚遇到阿里巴巴。

我们相信阿里巴巴数字化转型的赋能,会让红蜻蜓在未来成为更好的企业,所以我们完全拥抱并相信阿里。从线下数字化门店的改造,到钉钉的组织层级的改造,再到业务流程的改造等等。我们和阿里巴巴实现了线上线下的融合。

我们去年启动的数据中心项目是以消费者为中心的,真正依靠大数据进行商业决策。

过去传统企业习惯通过经验判断整个业务流程。在阿里巴巴数字化的赋能下,我们在整个业务端,包括门店、导购、营销端,通过数字化能力进行业务决策,而不是简单的根据经验进行整体业务执行决策,起到了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高效模式。

搜狐财经:红色蜻蜓的定位是25到45岁的年轻人群体。其实比如我们的父辈喜欢穿皮鞋,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穿运动鞋。你认为如何培养年轻人的球鞋文化和球鞋文化?

千帆:几年前我刚毕业的时候,穿了很多皮鞋。这两年更多的是休闲和时尚文化,所以今年我们在品牌定位上也有了新的侧重。

25年来,我们一直专注于皮鞋的生产、制造和零售。红色蜻蜓专注于商业和专业人士。红色蜻蜓商务时尚皮鞋适合工作,款式时尚,赢得2亿多种选择。

我们目标消费群体的核心就是围绕着这些写字楼里的商务人士,以及专业人士。我们来分析一下他们的工作场景。他们有社交场景,也有商业场景。我想为他们提供红色蜻蜓在不同场景下的产品系列。

另一方面,因为社交媒体现在非常受欢迎,包括小红书、Tik Tok和Aauto Quicker等渠道,我们也在孵化网络名人。现在有很多网络名人谈论运动鞋,但很少有人谈论皮鞋。我们也在和很多社交媒体合作,全平台种草。我觉得现在的营销模式需要更多的人才为品牌和产品种草,让消费者更深刻的认识到一双皮鞋是怎么做出来的,让更多的年轻人认识到皮鞋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。

现在的皮鞋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土了,其实很时尚。也许明年或者后年,皮鞋会成为一种新的潮流。我觉得现在年轻人其实在整个搭配上。如果他们需要一些更高级感的搭配,其实会穿皮鞋。

搜狐财经:红蜻蜓在网红经济的未来布局是怎样的?

千帆:我们从4月份开始布局MCN,我们在不断探索一些新的营销模式。MCN组织的核心是你应该有一个有头脑的网络名人。我们很幸运,大黄蜂成立后,承接了杨颖在Tik Tok的第一场直播秀,这也是大黄蜂在整个直播中与头部明星合作的好机会。

搜狐财经:红色蜻蜓三百计划到底是什么?

千帆:我们希望有100位中高层人士进行现场直播。我们在门店培养100个网购导购,我们有近4000家门店。我们也希望100个网络名人主播合作,真正形成红色蜻蜓在数字营销和直播方面的矩阵。

在同步的大黄蜂MCN中,我们也在培养一些鞋类的垂直网络名人,我们可能会培养他们在Tik Tok或Aauto等平台上更快地形成垂直网络名人。同时,我们也会在接下来的明星直播中继续与更多的明星合作。

搜狐财经:你的时尚理念是什么?你对职场有什么建议?

千帆:我过去喜欢穿时髦的衣服。后来发现,穿得太时尚或者太休闲,很多商务场合都不太适合。这两年,我变了,更倾向于跟商务时尚走。任何时候会见客人或者参加会议都不会太轻,这种商务场合可以更受尊重。

搜狐财经:你五年级随父母来到上海。你现在对家乡的整体记忆是怎样的?描述一下温州和上海。

千帆:我五年级的时候来到上海,在那里上了高中,然后去了英国。我的后半生是在国外和上海度过的。我觉得温州的记忆是因为那是我的家乡,我自己就是喝着楠溪江水长大的。温州企业家的拼搏精神和创业氛围对我影响很大。

出国最大的影响就是开阔了我的眼界。回到上海后,我其实是回来投资的,当时投资热。第一份工作,那时候比较低调。做了一年多的投资,发现只有真正深入到企业中,才能理解投资,才能真正理解企业。

我觉得上海是个魔都,竞争很激烈。温州这样的城市,创业机会很多。对我自己来说,我觉得上海的魅力很好,整个文化很多元。它带给你一种创新的、充满激情的生活方式,这是我比较喜欢的。

搜狐财经:你刚才提到你的第一份工作其实是在上海的一家投资公司。回到红色蜻蜓后,你在基层的各个岗位上工作。那段时间你有什么特别深刻的体会吗?

千帆:当我第一次回到公司时,我对公司的业务不太了解。我当时的想法是,每个岗位都要走一遍,才能知道整个操作流程模型。我从设计部开始,然后到采购部,研发部,最后到销售部。大概用了两年,不到三年。我研究了公司的几个核心部门。

对我的启发是了解公司在整个系统化运作中是一个什么样的流程,对鞋子的研发、设计、生产有深入的了解,因为我很喜欢时尚,喜欢逛街,逐渐喜欢上了做鞋这个行业。

搜狐财经:你在成长过程中有过叛逆期吗?

千帆:我认为我很幸运。我有几个和我一起出国的朋友。父亲送我去欧洲后,第二天我就走了。那时候我住在外国人家里,很快融入了那种生活。我被一群朋友包围着。如果是我一个人,可能会相对不利。所以我整个叛逆期还是比较稳定的。

搜狐财经:很稳。所以你的成长环境其实并不是外面传统人定义的富二代。有传言说你在国外舍不得买一瓶15元的饮料。是真的吗?

千帆:当时,汇率太高了。一瓶可乐15元一磅。刚开始的时候,差别很大。在家里,只有几块钱。当时刚出国,想攒一点。算了,喝水就好。

搜狐财经:谁对你的人生影响最大?

千帆:我想我父亲对我影响很大。从我在上海的小学到初中高中,父亲一路影响着我。那时候因为换了个环境,小时候很犹豫要不要来上海。我的学习成绩不太好。我父亲给了我很多鼓励。在我选择出国的时候,父亲也给了我很多选择。他总是给我三个ABC计划让我选择。思考了一两天,我选择了出国这条路。

从国外回来后,父亲想让我加入公司,但对我来说,我想做投资,他没有阻止我。投资结束后,他会来找我讨论。后来我也回归了自己的事业,慢慢有了整体的经验。在整个过程中,父亲对每一个重要的转折点都有很大的影响。

搜狐财经:你觉得你对自己这几年的成长满意吗?如果给个分是什么?

千帆:我自己的经历是,因为是我自己的平台,我父亲的企业,我在里面成长非常快,因为每个部门,每个环节都是对我开放的。在企业发展的过程中,我接触了很多资源,所以这两年我的成长非常快。

搜狐财经:西方很多家族企业都很成功。你认为如何在中国做好这样的业务?

千帆:前年我和父亲去了美国,参观了几家家族企业。他们是如何做好企业传承和家族传承的?其实中国的企业也面临着二代的传承问题。我身边的很多二代,很多朋友都面临着父辈和二代的接班问题。对我来说,我认为我是幸运的。因为我父亲是一个很开放的人,他没有说我一定要接班。我喜欢这个行业,我也热爱鞋子这个领域,所以我一直在深入这个行业,和父亲一起不断创新,改变这个企业。

搜狐财经:你每天的日程安排是怎样的?

千帆:我每天必须在8点前起床。家里有几个小健身房。我只是锻炼,然后来上班。如果我出差,会很不规律。一般来说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,周末也照常上班。

搜狐财经:你未来10年的计划和目标是什么?

千帆:未来10年,我会考虑把红蜻蜓打造成商务时尚皮鞋的第一品牌。

搜狐财经:你怎么看待时代给你和你的创业群体带来的机遇?

千帆:我认为这个时代有很多机会。它是不断变化的。我们也看到了许多新的商业模式的出现。我觉得对于我们传统企业来说,一定要抓住这个新时代,不断创新,不断变革。

搜狐财经:给一些现在正在做事的少年一些建议。

千帆:无论如何,努力工作然后实事求是是必要的。我们不仅要低头拉车,还要抬头看星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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