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人的压力发泄室:发泄和治愈 愤怒商业市场有多大?


都市青年,防丧指南。

梁建昭第一次去发泄室是在和男友吵架之后。她的胸口充满了愤怒,她无法压抑,迫切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。以前,她最常用的发泄方式就是喝酒、跳舞。但毕业几年后,我不能再喝酒了,迪也不能再跳舞了。

158元的团购套餐,20多个啤酒瓶,房间除了一个铁桶、一个摄像头、一个壁挂式空调、一个定时器,没有多余的摆设。地板上散落着以前顾客的遗骸,他们因各种原因来这里发泄。

穿上从头到脚的防护服,梁建昭走进只属于她的通风间,用手机给自己播放了一段狂野的重金属音乐,然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熨斗上的啤酒瓶。经过。挥舞着棒球棒。错过了,这是大多数第一次来的人都会重复的场景。

发泄愤怒的时间持续30分钟,她使了浑身力气砸完二十多个瓶子,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。就像很多纯粹为了发泄而来的顾客一样,发泄完之后,为什么来就不再重要了。她原本打算发泄完之后向朋友诉苦,但被她驳回了。这部分就结束了。

名为Smash的通风屋位于北京地标文化区“798”。这个起源于国外的新物种正在受到青睐。每个月都有超过600名年轻人来这里发泄情绪,当然也包括少数中年人。方法简单、粗暴但有效—— 砸东西。

所有前来发泄的客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有的因为感情,有的因为工作,有的因为日常生活的苦闷。总之,你可能遇到的所有琐碎的事情也可能是他们的故事。

三个小房间见证了城市年轻人的生活。

“你们有更小的假人吗?”

由于核心用户最初定位于20-35岁的年轻人,以白领为主,因此在选址时,创始人之一金猛和其他四位合伙人曾计划将店开在CBD。当时他们根本没有想到,竟然有各种各样的人前来光顾。

前来的顾客有单独的、情侣的、朋友的、带孩子的父母,甚至是家人。企业公关、程序员、销售、媒体工作者是常见职业。

当天,一对刚刚分手的情侣选择以发泄室作为结束感情的场所。那个敢于发泄的男孩和那个反差很大、很安静、不摔东西的女孩,最终用AA付款结束了这段感情。

他们还带来了自己的东西。一个周一的下午,一名女孩拍了20多张婚纱照,把能砸的砸碎,不能砸的用剪刀剪成碎片。

龙哥和小梅是通风室的职员。正常情况下,他们会和顾客聊聊自己的故事,但他们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,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也知道不应该插手。

当东西被砸碎的时候,就意味着宣泄室的消耗结束了,也意味着那些引发情绪的事情已经结束了。对于剪婚纱照的女孩来说,他们唯一的记忆就是她带着轻松的眉头离开。

家住酒仙桥附近的一位中年母亲,曾经带着她20多岁的儿子。这个男孩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。工作强度大,性格封闭,找不到女朋友,人际关系较差。种种压力让这个年轻人一度陷入了极度的自我怀疑。他走进去,又骂又骂,咬牙切齿。

当然,来这里的顾客们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酒瓶轻易满足。另外,通风屋还提供人体模型、老式电视机、DVD、电饭锅、键盘、打印机等“古董物品”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它们代表了我们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物品,就是那些你生气时想砸又不敢砸的物品。

客人把包裹里的酒瓶砸碎后,更新最贵的就是旧键盘了。与敲瓶声稍弱的键盘相比,更多的是venter工作的变相发泄。

有四位程序员轮流敲打放在汽油桶上的键盘,跳到地上的碎片更加没有逃脱被砸碎的命运。

来到店里的客人中,给靳猛等人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两位幼儿园老师。

“你们有更小的假人吗?”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,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人体模型,坚持要一些小一点的。知道自己没有,他们退而求其次,选择了儿童玩具车,临走时还强烈要求以后增加一些小车型。

是发泄,也是治疗

来发泄室的人都是暴力的吗?

这是很多人听到风口屋时可能会有的担忧,包括靳猛本人。作为创始人之一,她一开始也强烈否认了这个项目。她曾经以为,当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,他可以一个人呆着,而不用暴力和破坏来解决。但在经历了其他国家的20多个通风屋后,事实让她相信,——个通风屋不是为特殊群体设计的,而是为所有人设计的。

走进这个通风室,室内室外,有时可能有两个人。

人多的时候,都会微笑着礼貌地跟店员打招呼;当他们穿上装备进入通风室时,也放下了自己得体的外表,汹涌的肾上腺素作用在每一个玻璃瓶上,玻璃瓶彻底破碎;打碎一切后,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,还是之前那个微笑的人。

也有人只是想暂时逃离这快节奏的生活氛围。我进去砸了10分钟,剩下的20分钟,我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哭。哭完之后,我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,笑着轻松地付了账。

来这里的人除了发泄压力,也可能是在疗愈自己。心理学上,把这种行为称为“破坏性疗法”。

王阳就是这样的人,他每次来都会选择一个假人模特。这是心理学家的建议。

两年前,他发现自己经常被恐惧感所支配,陷入了严重的自我评价误区。最终,他选择辞去工作,接受心理治疗。

旺阳的心理问题大部分来自于原生家庭的影响。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他的父母对他非常严格。一旦成绩不好,整个人就会被否定。这种影响一直持续到现在。他是一名媒体人。当他写东西的时候,脑子里似乎总有人对他说:“你写得太慢了。”写完前几句,另一个声音评论道:“你写得好差啊”。

“我会把假人想象成父母、领导或者其他人。在砸的过程中,我也在告诉他们,我现在已经长大了,我不再是小孩子了。在一次又一次挥动锤子的那一刻,我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力量感。”汪洋强调,这种短暂的力量可以安抚自己。

中国科学院在职心理学研究博士张善峰认为,中国人比西方人更容易压抑情绪,尤其是愤怒。负面情绪会导致身体处于应激状态,进而导致内分泌系统和植物神经紊乱,最终造成身体和心理问题。为什么销售、助理、公关行业更喜欢来发泄室,因为他们的职业决定了他们需要更多地压抑自己。

在心理学中,恨、厌恶等情绪是主观压抑产生的,无论是否用“恨”来释放,效果都会不同。来到发泄室的人们,无论是砸键盘还是模型,发泄者都在不知不觉中放置了自己想要发泄的情绪。

从发泄过程中受益的汪洋觉得,通过发泄室发泄负面情绪和其他人不开心时喜欢逛街、看电影、喝酒没有什么区别。在他看来,这是一种让自己快乐的方式。

并不简单的“情绪”生意

从通风室出来后的轻松感非比寻常,这是每个经历过的人的感受。

主业在公关公司工作的靳萌回忆,工作中的愤怒有时让她想把手里的杯子砸碎,理智让她一次次忍住,但愤怒会一直留在她心里。心久了。

金盟的一位合伙人是一位长期居住在中国的美国人。这位朋友向她介绍了美国的通风屋模式,观察了现代人的生活压力,并说服她在北京做这样一个项目。现在去发泄室把它砸了之后,金猛就能很快忘记那些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了。

实际上,发泄屋已经在美国、新加坡等国家存在了十多年之久。

据公开资料显示,发泄屋首次引起美国媒体的关注是在2008年经济危机期间,当时圣地亚哥出现了一座“莎拉摔跤屋”。 2011年,达拉斯一家商场出现了一间“愤怒室”。美国类似的通风屋数量已达到一定规模。

Smash Vent Room于2018年9月正式开业,同年底被一大波媒体报道后,到店人数爆发式增长。周末人最多的时候,没有预约的顾客甚至要等1-2个小时。

据靳猛介绍,商店的成本主要来自租金、员工工资以及粪便物品的购买和处理成本。目前,798100平方米商铺的租金约为每月5万元。

收入则主要依靠发泄者的发泄消费。团购套餐一人价158元,非团购价198元。这是最基本的包。其他消耗根据每件物品的规格和成本定价。梁建昭的单次消费基本上每次都在200元以内,套餐里的几瓶对于普通体能体验者来说已经足够了。但对于少数以宣泄情绪为主要目的的顾客来说,基本的消费并不能满足他们。王阳的访问频率是按月计算的。他每次来,单次消费肯定在500元以上。

一般来说,年末年初工作相对繁忙时,客流会达到高峰。平时每月有600多人,到了年底,每个月都会有800多人来店。金猛透露,开业三个月后,Smash基本实现当月盈亏平衡,但尚未回款。

半年多来,有不少人来找他们谈合作,也有人以其他形式加盟或合作。金猛还发现,类似的地方出现在泉州等地,“近1:1份”。

这种模式走红后,后来者会更多,这也在她的预料之内。在金猛看来,做这个项目除了最基本的硬件之外,还需要更细心的操作:选择什么样的品类让用户发泄,需要随着时间和人数的增加不断调整,解决方式也需要不断调整。还需要不断创新。

也有人将网吧、棋牌游戏、桌游等归为风之家的竞争对手。但金猛认为,发泄室是一种不同的娱乐方式。除了娱乐之外,它还承载着发泄情绪的功能,这是普通娱乐方式无法比拟的。与同行相比,他们的竞争壁垒在于对这门生意以及用户的理解,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有更好的运营策略,吸引更多回头客和尝鲜者。

目前,大乱斗中的一个房间正在改造,这是张山峰和他们的合作项目。金猛表示,以前他们更注重“硬”的发泄,现在也注重“更软”的发泄。房间改造后,在整体风格不变的情况下,会改变硬核装修,并铺设柔软的地毯,让体验者赤脚进去,使用撕书、拳击等不太激烈的方式。舒缓情绪。

这个业务未来的市场有多大?在规划中,金猛和合作伙伴希望把店开在商业中心、写字楼等更接近目标受众的地方,但他们要面临两个挑战。其次,隔音效果,货物和垃圾的运输也是一个问题。此外,她认为最大的限制其实是资金。目前,Vent House尚未大规模商业化。投资资金主要来自创始团队,尚未有机构金融投资进入。

当然,除了竞争对手带来的风险外,项目本身也有金孟的担忧。比如,如果真的遇到一些暴力的人,如何避免受到伤害,也是很考验操作的。根据Vent House规定,必须年满16岁才能体验。 12岁以上青少年自愿参加,需有家长陪同。所有进入房屋前,所有通风者都需要签署一份免责声明,其中规定了10项安全须知,例如不能中途摘下帽子、手套等防护措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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