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劳动合同法》应警惕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”

近日，劳动法专家为广州商务人士解读《劳动合同法》。法律规定，除非劳动者接受过单位的培训，或者有保密协议和竞业限制协议，劳动者不需要向单位支付任何违约金。专家认为，《劳动合同法》将对劳资双方产生深远影响：一年以下的短期合同可能大幅减少；用人单位的换血速度可能会加快；广州劳务派遣市场可能萎缩.(中国新闻网7月13日)

报道称，这个即将颁布实施的《劳动合同法》，将会“一边倒地针对劳动者”。作为一部以劳动者为导向的法律，向劳动者倾斜应该是题中之意。虽然平等是一个社会的核心价值，但它从来都不是抽象的。在当前雇员强雇员弱的情况下，如果劳资双方都受到同等程度的保护，表面上的平等往往会导致绝对的不平等。正如有人所说，“只有确立优先保护劳动者的宗旨，通过这种价值救济的方式，才能纠正劳资关系中天然的不平等。”

据统计，《劳动合同法》稿向全社会征求意见以来，已收到意见191849条。这个数字在改革开放以来的立法史上排名第一，远胜曾经火热的《物权法》的草案。《劳动合同法》的出台，无疑是利益集团的博弈。前管理公司的一名代表坚定地说，“如果这样的法律得以实施，我们将撤回资金。”《劳动合同法》的韧性确实是职工群众的福音。但《劳动合同法》能否在目前工会力量薄弱，职代会无权的情况下，走出“上有政策，下有对策”的怪圈，还有待观察。

虽然《劳动合同法》的提法已经尘埃落定，但劳资双方的博弈和较量还远未结束。这两天，官方、媒体、学界对《劳动合同法》的解读，让大众看到了“光明的未来”，但有趣的是，我的邮箱里却塞满了“参加劳动合同法培训”的垃圾广告。很多广告甚至赤裸裸的说会请专家详细点评如何处理《劳动合同法》。

从单一的法律文本来看，《劳动合同法》确实是一部能够相对体现劳动者利益的法律。然而，该系统的工具性必须通过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来实现。《圣经》说：“我们知道法律体现了正义，但也需要有人正确运用。”众所周知，之前的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》对劳动者的工作时间、工资待遇、劳动安全卫生、法律责任等都有详细的规定，但是劳动法有没有防止“砖窑”“血汗工厂”的发生呢？

正如列宁所说，法律是灰色的，但现实之树是常青的。社会是复杂的，法律只是一个工具，不可能在所有问题上都做到无懈可击，一丝不苟。

最近哈佛大学的刘玉老师写了一篇《怎样保护弱势群体》的文章，给了我很大的启发。他说，对于手无寸铁的弱势群体来说，最强大的资源就是他们自己的组织。“可悲的是，很多时候，社会的这种自组织能力被阉割了，而不是被鼓励了。”在中国，工会扮演着“两个政府”的角色，却往往在关键时刻“失语”，而民间自组织则往往受到挤压和报复，“社会的自组织力量被政治和资本的力量共同瓦解”。对于《劳动合同法》，我想引用刘玉老师的话来表达我的想法：劳动者需要法律来保护他们，但他们更需要的是法律允许他们保护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