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《破产法》要堵“腐败黑洞”

近日，深圳中院一名副院长、三名院长和一名退休法官被拘留或逮捕，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。这些法官都曾在该院破产庭工作过，破产庭三任庭长裴洪泉、蔡晓玲、张均被免职。这些法官的落马，与他们审理过的国企破产案件有直接关系。(《民主与法制时报》 11月7日)这不是偶然事件，而是与中国旧的破产制度设计中的“腐败黑洞”密切相关。在新破产法已获全国人大通过但尚未正式实施，最高人民法院相关司法解释正在紧锣密鼓起草的当下，反思这些“腐败黑洞”，对于完善我国破产制度设计，加强对法官自由裁量权的制约，应该是有益的。

首先，我们要再次明确，破产是市场参与者合法、顺利退出市场的权利，而不是相关部门或机构赋予的“资格”。

因此，破产制度设计的出发点应该是平等对待亏损企业，保证这些企业顺利退出市场，保护相关债权人的合法权益。

但在原有的制度设计中，不同所有制企业退出市场的机制不同，对国有企业的政策性破产“待遇”更为优厚，“条件”更具吸引力。更重要的是，很多以破产为名的“改制”，往往成为国有资产流入个人腰包的“遮羞布”。

很多亏损国企都想搭上政策性破产的船，饕餮者太多的情况使得政策性破产的额度有限，而这些“宝贵”的额度都掌握在破产法院法官手中。市场退出权被人为地演变成有限的几个“资格”或“名额”，为权力寻租创造了空间，这是旧的破产制度设计的第一个“腐败黑洞”。

其次，要密切关注破产清算组和破产管理人这一特殊群体。1986年破产法规定，清算组成员由法院从企业主管部门、政府有关部门和专业人员中指定，清算组组长由法院在清算组成员中指定。在这种制度设计下，债权人会议很难对清算组行使监督权，使得整个清算过程缺乏有效的制约机制。即使清算组的不当行为导致破产财产损失、破产成本过高或侵害债权人利益，甚至地方保护主义，债权人或投资者也很难追究清算组的责任。清算组掌握了破产企业的命脉，权力大，约束少。在破产程序中，破产清算组作为这样一个“厉害”的角色，只需要和破产法院的法官搞好关系就可以了，因为他们的饭碗都在他们手里。不让你参与破产案件，成为破产清算组成员，直接决定了你的收入。但现实中，原有制度设计中角色的错位和债权人监督的缺失，使得很多破产清算成为独立的利益集团，甚至成为少数法官为了自身利益的忠实附庸和谋利工具。这是旧的破产制度设计中的第二个“腐败黑洞”。

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把这些“腐败黑洞”挖出来，彻底堵住，那就是靠权力对权力的监督，而不仅仅是靠权力对权力的制约。笔者建议在新的企业破产法律法规中加强相关制度设计，通过扩大当事人处分权对法院介入破产程序权的限制，从根本上减少法官滥用权力的机会。通过合理配置当事人的诉讼权利和法官的程序控制权，构成诉讼权利和司法权利相互制约的机制。我们期待最高法院做出裁决